星期日下午，因朋友之邀和儿子一起来到市社会福利中心做义工，给22位五保、低保老人和4位孤儿带去了众捐的零食、围巾等物品，并为老人们洗脚、整理房间、表演节目，让老人和孤儿在感受物质带给他们快乐的同时更带去了精神上的慰藉。
    我和儿子负责的是301室，一位临城长峙社区王家墩村88岁高龄的女阿婆，有一女近70岁，儿子喊她“阿太”。当脱下丝袜，看到盆中的双脚时，我不禁颤栗……脚趾之间相互重叠交叉，左右大脚趾长了二个厚茧，这就是我们听到父辈们在言的“裹脚”，却生平第一次看到。阿婆说：“当年她7岁左右开始缠脚的，直到12岁才放开，变成今天这样。真正的“裹脚”还要小的，我们是缠到一半就不用缠了，痛得那个时候天天哭呀，唉……”阿婆长长唉息了一声，像是为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划上了一个句号。我想像着那时的所谓“三寸金莲”，那时的女人要遭多少的罪呀。抬头对儿子说：“拉拉，你看阿太好可怜，跟你差不多大就用布把脚裹起来，不让脚长大，现在连走路都走不稳，你都能跑能跳，幸福发？”看到阿婆的脚茧带有血丝，我边洗边问：“阿婆，这茧痛发？”“阿太，痛不痛呀？”儿子边问边为我递毛巾，时不时地为阿婆敲敲背。“嗯，特别是碰到就钻心的痛”阿婆答道。我小心细致地清理着阿婆那双满是蜕皮、长着灰趾甲的脚，正像清理我的心灵一样，一层一层又一层……看着涂上润肤霜、穿上新袜的阿婆，脸上写满了笑意，嘴里不停地道着谢。其实说感谢的应该是我，是她给了我一次行善的机会。
   记得儿时我给爸爸洗过脚，爸爸那时做泥匠，他的脚趾甲又厚又硬，都是由我们姐妹负责清理，这一晃都20多年了，就洗了那么几年，后来一直没为长辈洗过脚。阿婆正好比奶奶大一岁，看着眼前这位安康、幸福的阿婆，不禁想起自己的奶奶，记不得是否为奶奶洗过脚?如今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奶奶已逝5年整……
   来到多功能厅，义工们正准备为老人和孤儿表演节目，一辆儿童推车吸引了我，正纳闷是哪位工作人员的孩子？便凑过去看个究竟，推车里静静地躺着一个小孩，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跟我侄儿差不多大，11个月左右，我将他抱入怀中逗他，感觉好像有点不活泼。便问一旁的工作人员：“这孩子多大？”当工作人员告诉我，他是个孤儿，现有5岁大，刚送来4个月时，我的双手像灌满了铅一般，好沉好沉，幸好我是座着的。随行的义工和我一样内心遭到巨大冲击，这一刻，看到台上表演的儿子，作为一位母亲，我是如此的幸福，什么都比不上孩子的身心健康；低头看到怀中细手细脚的的孤儿，满是怜悯……孩子呀，“脑瘫”这个词不应由你这么小的身躯来独自承受，你肯定会恨父母为什么把你扔下？我想你的父母也许是真的没路可走了，为了让你有个好的归宿才出下策，这里的工作人员不比你的母亲疼你少，爱你少……
   走出福利中心，心情还是异样沉重；抬头望天，天空也是异样清冷。孩子，我会来看你的；孩子，为你祈祷……